聆聆詠詠，長大的聲音

一封關於學生會的信引來一場激辯。

知道 P 說得有理，卻很難讓人承認。許多人贊同他的觀點，也知道自己沒有立場。

我知道自己是沒有立場的。對於別人的付出，自己只完全是個掠奪者、享受者，從來沒有回饋些什麼。這樣的立足點，就失去了可以評論的自由。

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。


就像妳問我的，為什麼不再去這一個團體了 ? 妳大概不知道，同樣的問題，我也不斷地在問自己，尤其，我是看得見自己的轉變的。就像是變紅的楓葉，我看見那個由綠轉黃再變紅的過程。可是，那又怎麼樣呢 ? 紅葉有自己的美麗，斂斂的，卻是再也回不到大開大闊的碧綠風華了。

有些時候還是會有夢想，尤其，是想到過去那些年歲的時候。熱情是會有感染力的，而我不知是我先染了病傳給妳，或者妳天生是帶著病菌的。總之我們在一起的時候，便擁有了加倍的活力。於是我們勤力推著夢想的輪子前進，直到這個輪子再也不屬於我們。

然後我們學會了長大。


弄不清楚潛入記憶深處的那趟旅行，究竟是長大的里程碑，還是捨不得長大的許諾。過去我一直以為那是自己學習獨立的一種方式，如今想來卻覺得滋味百般。只是從此之後，便開始把旅行當作一種生活的必需，每過一陣子總要放縱自己一趟，像是染上了毒癮，不離家出走就會心癢癢地難受。只是去了，回來卻又是難耐，只得收束起遊盪的心情，乖乖走回生活的軌道。

妳旅行的次數比我多，可不知是不是也染上了這種病呢。


去玩的照片洗好了。妳要我寄給妳。要來了妳的地址，想起妳正煩心搬家轉學的事情。我說也在煩惱group報告的事情呢。看著 V 做出來的成果，自己的實驗卻還卡在初步的階段，不免心慌。自己也不是不努力，卻知道從來不是夠努力的那種，和Ciro一天十八小時一星期七天的勤奮，更是不可同日而語。有時候會很想問他，只有實驗室的生活還算是生活嗎 ? 卻總在話衝出口的時候理智地把話嚥下去。怕他回問我說：常常蹺課去旅行的研究生還算是研究生嗎 ?

應該選擇怎麼樣的人生 ? 我常常想這樣的問題。卻不知道選擇權還在不在自己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