聆聆詠詠，長大的聲音

聆聆白天的如廁訓練，大約在她兩歲六個月左右完成，主要靠的是她在學校toddler班老師的配合。她們訓練的方法，就是每個小時帶孩子去洗手間，這樣子孩子發生「accidents」的機會少，慢慢地孩子也能夠感覺需要上廁所的感覺，所以我洗聆聆溼褲子的機會其實不是很多。在學校老師對待孩子尿溼褲子的態度也是很輕鬆隨和，絕對不會讓孩子覺得這是一件丟臉的事情，所以聆聆的如廁訓練算是漸進地非常順利。從她兩歲兩個月到六個月之間，因為她拒絕去馬桶便便，一旦便便在褲子裏、地上自己又很沮喪，會大哭大鬧，所以在家裏我還是常常給她穿紙尿褲，一直到兩歲六個月某一天她成功地在學校使用小馬桶便便之後，她就完全可以自己主動去上廁所了，除了少數午睡時間之外，之後她就極少發生意外了。

不過，這個暑假開始，她轉到新的preschool 班級，有一陣子，又忽然開始帶溼褲子回家。

一開始我也很擔心，是不是因為適應新環境有壓力?是不是她不知道洗手間在哪裏?是不是她不敢跟還不熟的新老師說，她要去洗手間? 這其間我也跟好幾位她的老師講過。觀察她上學的反應，我不覺得是壓力問題，因為尿溼褲子並沒有發生在第一個月的轉換期，反而是一切都上軌道之後，聆聆上學放學也都開開心心地，不像有任何壓力的樣子。最有趣的是，她甚至還會很興奮地跟我說：「我今天尿在身上了!」或是「Kinsy也尿在身上了!」，好像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一樣。往好處想，preschool 的老師們並沒有因為她尿溼褲子而責備她，讓她覺得有壓力，不過，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，這半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尿溼褲子的事情，為什麼在學校一個星期會尿溼兩次? 這中間的癥結，還是得要找出來。

我請老師在睡前帶她去洗手間，請老師讓她在playground 玩的時候提醒她去洗手間，可是意外還是時有時無。直到有一天，爸爸提醒我，會不會是老師給她太多「鼓勵」，讓她覺得尿溼褲子反而是件好事? 是一件贏得老師「注意力」的方法?

經常負責照顧聆聆的助理老師Layla，是一位很溫柔的老師，雖然並不多話，但是對孩子的耐心一流，不管她的教學經驗如何，至少聆聆很信賴她、很喜歡她，我覺得能遇到有耐心的老師，對年紀小的孩子來說，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。有時候聆聆尿溼褲子的時候，聆聆會很興奮地跟我說：「Ms. Layla 幫我換這件衣服!」等等。我測試性地跟聆說：「妳尿溼褲子了，我們不喜歡這樣!」聆聆卻說：「可是Ms. Layla 喜歡呀!」

我想，在我和聆聆的主導師討論這個問題之前，也許應該先和Ms. Layla聊一聊。

某日上學，送聆進了教室，Ms. Layla剛好還在外面，我就趁機跟她提，聆聆似乎很喜歡她尿溼褲子的時候，老師給她的注意力。我說，我們也許應該在她「沒有尿溼」的時候給她正面的鼓勵，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她尿溼的時候，所以萬一遇到意外發生的時候，「Please talk to her and let her know that It's okay but she can do better!」。我想，Ms. Layla 太過溫柔的態度，可能讓孩子誤解了。當天下午，我和Ms. Layla就在聆聆的面前跟她說：「媽媽不喜歡聆聆尿溼褲子，Ms. Layla 也不喜歡聆聆尿溼褲子，因為聆聆現在是大姊姊了，可以上preschool，會自己去上廁所啊。」接下來幾天，去接她時也都讚美她沒有尿溼褲子，是preschool 的大姊姊!她也會很得意地跟我說：「我今天都沒有accidents 哦!」

果然，這一席談話之後，聆聆就不再有尿溼褲子的意外發生了。孩子的心思，真的是好特別哪!「太過溫柔的老師」，原來有時候也會讓孩子誤解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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