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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姥奶奶說:認人也認房子了啊




聆聆回台灣第一週,把我累壞了。七天廿四小時都黏著媽媽,放手五分鐘也不行。最好的情況就是把聆聆給她爸爸抱,然後趕緊從她面前消失,惟有藉此法我才得以洗澡、出門剪頭髮、吃早餐等等,更別說用電腦、打電話、逛街約會或是其他「高級」生活機能了。我們都覺得奇怪:平常在家聆聆是很黏媽媽沒錯,可是不至於到這樣人不離手、爸爸不跟的程度啊。

果然還是我外婆說得對:「十個月的寶寶,不止認人,也認房子了啊!」

對聆聆來說,這是一個全新的環境,每天醒來之後,見到的不止是爸爸媽媽,還有舅舅和外公外婆等對她來說的「陌生人」。外頭的空氣潮溼炎熱,屋子裏頭長時間開空調,每天下午還會轟隆轟隆地下起雷陣雨;房子變得好大,充滿未知的房間,媽媽一轉身就不知道哪裏去了;地板變得好硬,一爬起來就痛,電視變得好大,玩具也從elmo變成無嘴貓。再加上她剛回來頭幾天還在感冒發燒中,更是整天纏住了媽媽,讓我每天晚上一到九點就自動和聆聆一起躺平,連睡十個小時,不禁直呼:「果然是全職媽媽最辛苦啊!」

唯一可供欣慰的,是聆聆睡覺認媽媽不認床。所以除了剛開始幾天時差問題,總是半夜三點起來玩一陣子之外,大概是白天新鮮的東西多了,反而睡得比平常更好呢。

聆聆的感冒讓外婆很難過,堅持要帶她去看醫生,一直罵我們只給她吃退燒藥。我說美國醫生就是這麼指示的啊,感冒也沒有藥可以治。可是她還是堅持聆聆要去看醫生。無可奈何之下,我只好順著她意帶聆聆去看家裏附近一個熟識的診所。好在醫生聽了我們描述的狀況,聽了一下聆聆的胸部之後,說:「台灣人最喜歡看醫生了,像妳們這樣發燒四五天的,一般大概已經看三個醫生了。我想……嗯……」他看看我媽媽,說:「就開個去痰的藥給她好了,發燒的話再給她吃你們備有的退燒藥就可以了。」如此一來,外婆滿意了,回家後餵了聆聆一劑去痰藥,剩下的我再也沒給她吃。奇妙的是,第二天開始,聆聆就沒再發燒了。

* 第一次四代同堂,聆聆是全家人的寶貝



聆外婆也很氣餒。期待了這麼久的聆聆,怎麼逗也不給她抱。於是她更努力幫聆聆煮好吃的飯,買各種聆聆愛吃的水果,拿各種想得到的小玩意兒給她玩,Hello Kitty灑了一地。各種點心通通出籠,而在被我以「太甜」「太鹹」「有蜂蜜不能吃」的理由拒絕的時候,就會露出很傷心的神色:「可是聆聆很愛吃耶!」有時候我也只好讓步,讓聆聆吃一兩口,因此聆聆吃到不少新鮮的玩意兒。

第一次去看我外婆,高齡九十一的她高興得不得了。聆聆是外婆的第一個外曾孫女,我問外婆:「聆聆喚您們什麼啊?」操濃重山東口音的她說:「我們家鄉是叫姥奶奶,姥爺爺啊!」一開始我以為是叫「老奶奶,老爺爺」,還一直覺得這稱呼很怪哩。一開始聆聆也是很緊張,一直到姥奶奶拿出櫻桃,聆聆看著黑得發亮的櫻桃,笑得高興極了,我切小小塊餵她,她也愛吃極了,一直笑著要。寶寶的笑,最有殺傷力,於是姥奶奶要我一顆一顆的餵,餵得我滿手都染紅了。從此以後,不管是外婆姨婆還是姥奶奶,只要聆聆來了,必定搬出櫻桃來,高價的櫻桃就變成聆聆的日常水果,一次吃個三五顆,直到我罷手為止。

說也奇怪,對外婆顯得很生分的聆聆,對一頭白髮的姥奶奶卻情有獨鍾,第一次見面就主動去親親姥奶奶的面頰,讓奶奶高興得不得了。姥奶奶家裏養著兩個鳥,小鸚鹉一類的,很兇,奶奶拿吸管去逗鳥,逗得鳥跳上跳下猛啄,聆聆看了大為高興,竟然咯咯不斷傻笑,只要一聽到姥奶奶說:「逗鳥,逗鳥」就哈哈笑個不停。這可就可憐了籠中的兩隻鳥,無緣無故被主人耍來耍去,只為了小娃兒的一串笑聲。聆聆啊聆聆,大家為了妳,可都是十八般武藝樣樣都來啊。

我有五個阿姨,現在全成了聆聆的姨婆,大家約了一塊兒來看聆聆。那時聆聆已經對家裏環境比較熟悉,常常要我牽著她在木板地上走來走去,也願意坐在我身邊玩。三姨婆來,帶了聆聆最愛的米餅,米餅一現出,聆聆也顧不得姨婆陌生了,立即就要媽媽開給她吃(但是陌生人給的東西,就算是米餅,聆聆也是不吃的。);四姨婆來,熱絡熱絡講話,帶了整袋的肯德基玩具,和三姨婆兩個人坐在地上就組裝起來,聆聆歪著頭看了新鮮,也伸手去抓去玩,不久就玩開了,笑聲滿場。那天,家裏陸續來了十幾個人,聆聆第一次看到這麼多親人,很熱鬧,大家都想伸手抱她,不料聆聆玩歸玩、笑歸笑,只要一見人伸手來抱,立刻回身抓住媽媽,誰也抱不到。

我想,姥奶奶和姥爺爺第一次看到這樣兒女群聚,長孫女兒帶著長曾孫女兒回家來,熱鬧歡欣的景象,心裏應該是很溫暖的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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