聆聆詠詠，長大的聲音

by ClaireJ_Tsai



都說還沒滿月的嬰兒不會笑的，她們只哭。哭是她們和這個世界溝通的唯一方法。



聆聆的前兩週幾乎都在醫院渡過。她不算是太愛哭的小孩，若是哭了，通常都是需求沒有滿足，只要檢查看看她是不是餓了(百分之八十都是這個原因)，是不是肚子裏吃進了氣，是不是尿布溼了，還是想睡覺，幾乎就可以解決她哭的問題。



某日聆聆的主治醫生來看她，她正在bilibed 上睡得很安詳，就在醫生輕手輕腳避免吵醒她用聽診器聽她的呼吸聲的時候，聆聆的嘴角很巧妙的牽動了一下，看起來像是擺出一個甜蜜的微笑，醫生看了也忍不住停止動作，甜蜜地笑了，幾秒鐘後才說：「我想她應該不是在對我們微笑吧？」



後來我才知道，醫生們把這種微笑稱為「passing a bubble」，也就是說，我們所以為的微笑，其實只是小嬰兒在排出氣體呢。果不其然，接下來的幾個星期，我們常常在她吃飽喝足了閉著眼睛假寐的時候，看見她的嘴角動啊動地，露出這種短暫的微笑，好像做了一個甜美的夢。有時候，甚至會發出呵呵呵的聲音，看起來不僅僅像是微笑，根本就是哈哈大笑呢。我們總是開玩笑地說，聆聆這麼小，她的夢裏面能有什麼呢？大約開心的都是吃奶奶的夢吧。



但是對父母來說，不管這笑容是真的笑還是只是排氣，都是最甜蜜的回報。三不五時我們就會對彼此說：「你看，這是個真的笑容了吧？她是真的開心呢！」